
沈砚之推开藏经阁西侧耳房的木门时,檐角的铜铃正被穿堂风拂得轻响。他指尖抚过门楣上剥落的漆皮,抬头望见窗棂间漏下的光斑里,无数尘埃正悠悠旋转。 “沈先生倒是准时。” 苏临洲的声音从屋角传来,惊得梁上一只灰雀扑棱棱撞向纸糊的窗,留下几道凌乱的爪痕。沈砚之转头,看见青布长衫的年轻人正蹲在褪色的书架前,手里捏着一卷用细麻绳捆扎的竹简,竹片边缘泛着经年累月的蜜色光泽。 “苏大人差人三请,砚之不敢怠慢。”沈砚之拱手时,宽大的袖袍扫过案几,带起半盏残茶的水汽。他目光落在对方手里的竹简上,瞳孔微缩,“这是……” “建兴十三年的屯田账册。”苏临洲将竹简放在案上,指尖划过最末一枚竹片上模糊的刻痕,“去年在陈仓古道旁的坍塌烽燧里找到的,被雨水泡得厉害,好不容易才剥离开。” 沈砚之俯身细看,那些用朱砂和墨笔交替标注的字迹已大半洇开,唯有“南郑”“武都”等地名还能辨认。他指尖轻轻叩击案面,木质的纹路硌得指腹麻:“建兴十三年,丞相正在五丈原屯田。” “正是。”苏临洲忽然笑了,露出两颗极浅的梨涡,与他平日里在朝堂上冷肃的模样判若两人,“先生可知,这账册里最蹊跷的是什么?” 沈砚之没有回答,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方素白手帕,小心翼翼地拂去竹简上的尘灰。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切进来,在他银白的鬓角投下细碎的阴影——这位前太子洗马去年遭贬后,不过半年光景,竟像是老了十岁。 “是粮草的损耗率。”苏临洲自己揭开了答案,他取过纸笔,飞快地画出两道曲线,“按这账册记载,从南郑运粮到五丈原,每石粮草要消耗三斗在路上。可同时期的洛阳粮道,损耗率还不到一斗。” 笔尖在宣纸上顿出一个墨点。沈砚之抬头时,正撞见苏临洲眼底的锋芒。这位年仅二十五岁的太史令,三个月前因弹劾李严被贬为秘书郎,却不知从哪里搜罗来这些前朝遗物,屡次借故邀约自己到这偏僻的藏经阁。 “蜀道难行,损耗自然大些。”沈砚之垂下眼帘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灰影。案几上的青铜灯台生着细密的铜绿,像极了他书房里那幅被虫蛀的《出师表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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